第三百五六章 玲珑人-《水煮清王朝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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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邬思道?”张楷的表情明显是十分吃惊,胤禛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,就见他站起来朝邬思道行了一礼,“邬静仁大闹江南贡院之名早已如雷灌耳,张某更是听闻先生风骨才学都是当世绝佳。却不想竟大驾光临,张某实在是失礼。”

    “张大人听说过邬先生的名字?”看到张楷居然对邬思道这么有礼貌。胤禩感到颇为意外。

    “呵呵,‘赵子龙一身是胆,左丘明有眼无珠!,当年,这副对联可谓是传遍了天下啊。邬先生带领江南学子抬着财神像闯进贡院,这份胆量,这份刚骨,天下谁人敢不说一个‘服,字?张某不才,只因当年得中榜尾,心中有愧,这才没敢跟着邬先生一起去闯贡院,如今想起来,实实有些羞人啊!”张楷看着邬思道,笑咪咪地说道。

    “呵呵,年轻时不懂事,让张大人笑话了!”邬思道眼中掠过一丝疑『惑』。张楷说的是二十多年前江南科考弊案的事情。当年,主考官赵某人和左某人大肆贪污受贿,买卖功名,最终使得江南士子愤怒,他当时因为正等着功名好回家成亲,又是一副才子脾气,所以闹得最凶。可没想到,闹到最后,虽然那两个主考官被罢官问罪,但最终的中榜名单却没有变,而且,他这个带头闹事者还成了钦犯,要不是跑得快,早就不知道要被发到哪里去了。可是,他虽然不也说是过目不忘,却也算得上是博闻强识,当年的榜单他也曾经从头到尾仔细看过,怎么就没记得有一个叫做张楷的?不过,虽然这么想,邬思道却也不敢肯定。毕竟,虽然当年那件事是一件让他记忆极深的事件,可是,再怎么说也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了。

    “原来张大人也是与邬先生一期地。那就是同年了!这倒真是幸会!”邬思道并没有对别人仔细说过当年地事情,胤禛自然就以为张楷真的是跟邬思道是同一期参加江南贡试的士子,便顺口说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是啊。微臣也是颇为荣幸啊。”张楷也笑着回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呵呵,张大人说笑了。大人是朝廷官员,邬某如今却只是个闲散幕僚,你我之间,当是邬某感到荣幸才是!”邬思道笑道。

    “唉,是张某荣幸才对!”听到邬思道“谦虚”,张楷又急忙说道。

    “哈哈,两位都是人才。还是不要再这么客气来客气去了。”胤禛看到邬思道朝自己看了一眼,大笑两声打断了身边两人地话,“是是是,王爷说的对。是微臣失礼了!”张楷朝胤禛抱拳行了一礼,又开口问道:“不知此次王爷大驾光临,有何教诲?”

    “张大人负责监察江苏官员,为朝廷要员。孤王又哪里有什么好教你的?这一次来,主要是想向你打听一下江苏官场的情况罢了!”胤禩正『色』说道。

    “王爷要问江南官场的情况。何不去按察使衙门?张伯行清名著于天下,必然会全力协助的呀!”张楷反问道。

    “按察使是负责通省治安,虽也有审判之权,又怎么及得上张大人你对江苏官场的了解呢?江南道御使,可正是监察江苏百官地呀!”邬思道笑道。

    “微臣自然知道王爷的意思。王爷前来,是给微臣面子,是信得过臣。只是,王爷……”张楷眼『色』淡然的看着胤禛,又问道:“臣从安庆知府职上一直到如今,官场诸人无不知晓臣乃总督大人一手提拔地亲信。王爷您这一次前来。是为了清查江南官场。自然需要总督大人避嫌。微臣虽然职权所在,却也不好随意『插』嘴。要不然,岂非是为王爷惹来非议?”

    “张大人的话。孤王心里也清楚。不过,既然孤王来找你,自然是有所打算。所以,你该怎么说,就怎么说,无须担心什么!”胤禛说道。

    “王爷……”张楷的脸『色』依然有些为难。

    “张大人,你是朝廷命官,自然当遵从朝廷的意思。难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,亦或是觉得朝廷的任务比不得提拔你地人重要?”高福儿『插』嘴说道。

    “不敢!”张楷翻翻眼皮,漫不在意地看了高福儿一眼。又对已经有些冷脸的胤禛拱手说道:“臣只是觉得,臣一向与总督大人过于亲近,王爷奉命清查江南官场却前来向臣问询,会惹人多心罢了。不过,既然王爷不在乎,臣自然也勿须晦言。”

    “张大人能如此想就好。”胤禛点了一下头,示意张楷接着往下说。

    “王爷,您此次前来清查江南官场,这可是个吃力的活计。因为。江南虽有贪官,虽有墨吏,不过,却罕有枉法之徒!您如果拿其他地方的标准来衡量这里地官场,那可就要惹大麻烦了!”张楷沉『吟』了一下,微笑着说道。

    “此话怎讲?”胤禩问道。

    “微臣自安徽之时,便跟随马德总督为官。我们这位总督大人,做官只信奉一个道理,那就是:能让百姓越过越好,不枉法,就是好官。……”张楷说道。

    “好一个难题。如此标准,天下官员,又有几人能够做到?难怪最近几年,地方官升迁者,多为江南所出!”邬思道说道。

    “难题?邬先生,这怎么难儿了?这天下虽然有不少恶官,可好官、清官也不少呀。难道这些人不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?”高福儿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这条标准,不枉法好做,可让百姓越过越好,这就是大难了。

    当今天下官员,几乎全都是读四书五经出身,你让他们砌词造句,那是没有什么问题,可是,让他们去经营地方,而且还要让百姓越过越好,岂不是要让他们难死?现今天下的清官、好官,譬如于成龙之辈,也只不过是能清廉自守,不使百姓受屈而已,又有谁敢说让治下百姓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?”邬思道说道。

    “不错。不枉法不难,难就难在这‘越来越好,上。这一条,不知道让多少江南官员愁白了头呀。不过,也幸好有马总督在上总筹,才使得江南三省的形势越来越好,各地官员顺风搭车,也各有收获。至于除却饷银之外,地方官员们的收入,呵呵……”张楷笑了一下,摇摇头没有再说。

    “张大人,按你的意思,就是说在江苏这里贪赃地官员,未见得就是该整治地官员喽?”胤禛听了张楷的话。皱眉问道。

    “王爷误会了。贪‘赃,的官员,无论是在哪里,都该整治。只是,江苏官员贪赃地很少而已。”张楷答道。

    “难道不贪赃的贪官就不该整治?”胤禛地语气有些不悦。

    “王爷,我朝官员俸禄不高,官员又要养家糊口,还要维持朝廷体面,所以每年都要收取火耗。这也是朝廷默许的。不过,‘贪”终究是人的本『性』之一!‘千里做官只为财“现在,有多少读书人还是为了什么大志愿才刻苦攻读的?若是强求,反而不美!”张楷说道。

    “孤王明白你的意思了。”胤禛面无表情地看了张楷一眼,说道。

    “呵呵,微臣的话还没有说完,王爷您恐怕还没有完全明白!”张楷笑道。

    “张大人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甘凤池一直没有说话。此时听到张楷这么说。以为对方是有意戏耍,忍不住质问道。

    “甘师傅不必着急。张大人,您有话。何不一起说出来?”邬思道微笑着朝张楷问道。

    “张某卖弄了。”张楷对着邬思道笑了一笑,又朝胤禛抱拳说道:“王爷,其实,微臣刚才的话,只是想告诉您一个字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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